他告訴我,寫作是一種治療。但我一直無法誠實的書寫,關於我沈默的理由。我告訴學生,不要讓自己的文章像空中閣樓,要有實例,要具體的說明,不要躲避問題的核心,不要迂迴,不要避重就輕。而我為了避免以上的缺點,所有文字棄我而去。思緒就只是思緒,所有的言談、聚會,都成了避重就輕的過程。

他告訴我,回來的這一年,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他告訴我,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但因為我們都看得太清楚,而讓自己陷入兩難而不自知,或說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有些氛圍,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去描述。但我一直記得,他告訴我,有些人遠離我(包括她自己),是因為我過於正直。當時的我,帶著點不知所措,和不知所來何由的微微難堪而沈默了。十年後的今天,我不斷閃躲那些不友善的忽視,在一天夜裡忽然想起這句話,坦然了,懂了。

他告訴我,誰誰誰是積極的,誰誰誰缺乏熱忱,他告訴我不要說。而昨天,有人帶著堅決的語氣向上位者說明他的難處(而且他以為文科比較輕鬆的理由真的讓我很難接受,他的意思也許是說我們比較閒?),但我也只是輕輕的蹙眉,假裝一無所知的沈默,但明白,很多事情不是短暫的眼界可以計算的,精於數理也許也能精於算計,但如果看不見事物的本質或無法認清自己,他也會覺得在他身上應驗的現世報是上天給予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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