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勇氣、謙卑及其他

95.09.20

理所當然的不是一件好事，
人們的竊竊私語彷彿離自己很遠，
包括那些呼嘯的警報、醒目的難以忽視的黃色警戒線、
而太多閃爍的紅燈更唯恐有人不知。

下午踏完書店，我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家，
家距離捷運站不遠，一路上我都無意識的走著，
樓下的大門聚集了一些人，
說三道四似的，耳傳一些我以為是八卦，
閃身說了聲「借過」

「當場身亡嗎？」
「頭都碾過去了……」

就在門外嗎？我懷著困惑回到樓上，
用兩指微微撐開百葉窗，
才看到三五輛警車停在對面，
已經堵了十幾公尺的車陣，行道樹遮住了一些視線，
我無法將事故看得很清楚，
不過記者的出現也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在我微微震驚的時候，身後的室友結束了午覺，
表現了不亞於我的驚訝，
而且晚上的時候我還要經過事故現場，去上晚上的課。

說真的有點膽怯。學校距離家也不遠，按照慣例我是用走的。

不過經過事故現場的時候，發現是在公車區，
想是搭不到公車吧，還是走去學校了，
眼角瞥見白布，還有學生的耳語。
教官們如臨大敵，放學加下班的人潮加車潮，

世界忽然很喧鬧。

走過雙溪公園，再走到至善公園，
隔了一條雨農路就是另一個世界。
和朋友的晚餐，免不了這條新聞，
太新了，也許連電視都還沒播出。
說著一些很誇張的驚嘆，掩飾心裡的膽怯。
晚上的課沒什麼新鮮，但是精神很好，
也許是因為事故的震驚。

回家時是坐校車，因為夜太黑。
到家的時候，事故早已經排除，
馬路上空空蕩蕩的，已經不復見下午的壅塞車潮。
學生也許是結束晚自習，人潮自學校湧出，
他們笑鬧著，好像並不知道，
那場說是慘絕人寰的事故，也許也只能活到明天早上的早報。

人類是善於遺忘的動物，尤其不會留心這樣的小故事。

迎面而來一個家庭，說說笑笑的好像在進行晚間的飯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