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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皇城
清晨六點，小偷剛剛或是還沒睡，我們走過鮮少人跡的王府井，寬廣的大街還有昨夜狂歡的痕跡，我咀嚼著異樣的北京，安靜的首都，像還沒有甦醒的台北，有一種恬靜的美。我喜歡這種不喧嘩的陌生感，不是闖入的感覺。
穿過毛澤東的天安門，為了迎接2008的奧運會，四處都在整修的故宮讓我們失望不少。但沒有見過的古城建築，我們總是走幾步，然後躲到暖氣房裡。即使只是這樣，我也覺得新鮮有趣。走過乾清宮，走過養心殿，歷史劇的種種情節浮上心頭。任何一棵掉光樹葉的枯枝都可以讓我想像好久。我們走了一個上午，終於找到了低調到不行的星巴克，插花在工藝品小店的旁邊，沒有招牌，只在掛飾的末端加上星巴克標誌的布章。點了杯熱可可，曬著陽光，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我們繞過了珍妃長眠的琉璃井，風吹過的聲音割裂了光緒，他在淌血。
我們很難知道，開放的宮殿整修了多少，有多少是原貌。我們更難知道，那些沒有開放的區域，是不是就此荒漠了？有些門鎖著，有些門開了一個縫，不允許的遊客只能像我一樣窺視，或是使勁搖晃門板，然後失望一次次。屋頂上長出了穗樣，迎著好藍的天，晃蕩在風中。
那座抬過堇妃的轎子已經被完善的保留，有限歷史知識讓我放棄了讀不懂的籀文，無知的感覺又在我心中滋長，想是無法再擺脫了。這種無知的感嘆，該就這樣，淡淡的陪伴我一輩子吧。
我可以無視這樣早就習慣的自我譴責，但是，再哀傷，都莫過於，我在故宮文物捐獻名錄上，千辛萬苦的找到張伯駒。偌大的故宮，真品沒多少，出自張伯駒之手，又有幾件？走過牛鬼蛇神，走過文革十年浩劫，沒有跌倒的張伯駒畢竟還是犧牲了（註一）。走出昏暗的名錄室，已經是黃昏的陽光竟讓我有暈眩的感覺。這到底是一座怎樣的城市？逆光的感覺，是誰遮蔽的身影？那漠然佇立的幻覺，是誰的魂魄？
※註一：見章詒和《最後的貴族》，又名《往事並不如煙》，第三篇﹝君子之交﹞
*未完待續*
清晨六點，小偷剛剛或是還沒睡，我們走過鮮少人跡的王府井，寬廣的大街還有昨夜狂歡的痕跡，我咀嚼著異樣的北京，安靜的首都，像還沒有甦醒的台北，有一種恬靜的美。我喜歡這種不喧嘩的陌生感，不是闖入的感覺。
穿過毛澤東的天安門，為了迎接2008的奧運會，四處都在整修的故宮讓我們失望不少。但沒有見過的古城建築，我們總是走幾步，然後躲到暖氣房裡。即使只是這樣，我也覺得新鮮有趣。走過乾清宮，走過養心殿，歷史劇的種種情節浮上心頭。任何一棵掉光樹葉的枯枝都可以讓我想像好久。我們走了一個上午，終於找到了低調到不行的星巴克，插花在工藝品小店的旁邊，沒有招牌，只在掛飾的末端加上星巴克標誌的布章。點了杯熱可可，曬著陽光，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我們繞過了珍妃長眠的琉璃井，風吹過的聲音割裂了光緒，他在淌血。
我們很難知道，開放的宮殿整修了多少，有多少是原貌。我們更難知道，那些沒有開放的區域，是不是就此荒漠了？有些門鎖著，有些門開了一個縫，不允許的遊客只能像我一樣窺視，或是使勁搖晃門板，然後失望一次次。屋頂上長出了穗樣，迎著好藍的天，晃蕩在風中。
那座抬過堇妃的轎子已經被完善的保留，有限歷史知識讓我放棄了讀不懂的籀文，無知的感覺又在我心中滋長，想是無法再擺脫了。這種無知的感嘆，該就這樣，淡淡的陪伴我一輩子吧。
我可以無視這樣早就習慣的自我譴責，但是，再哀傷，都莫過於，我在故宮文物捐獻名錄上，千辛萬苦的找到張伯駒。偌大的故宮，真品沒多少，出自張伯駒之手，又有幾件？走過牛鬼蛇神，走過文革十年浩劫，沒有跌倒的張伯駒畢竟還是犧牲了（註一）。走出昏暗的名錄室，已經是黃昏的陽光竟讓我有暈眩的感覺。這到底是一座怎樣的城市？逆光的感覺，是誰遮蔽的身影？那漠然佇立的幻覺，是誰的魂魄？
※註一：見章詒和《最後的貴族》，又名《往事並不如煙》，第三篇﹝君子之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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