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1.25

我假裝路過那裡,以為假日的校園沒有管制,
用一抹淡淡微笑掩飾失落,
我已經不想去計算有多少日子沒回到這裡。

那裡的綠,還是碧蔭如波,拍打著遙遠的回憶。

我現在坐的地方,距離那兒不遠。
剛剛才傳來如雷的飛機引擎聲,據說,附近有一個基地。
以前朝會時,總會有飛機在演習,
三架並驅,或是單騎略過,
偶而一架直昇機,都可以成為12歲未滿的兒童腦海中繽紛的想像。

操場有這麼小嗎?走了幾步就到盡頭。
那具高高的火箭也不見了,據說是因為過於危險。
初生之犢,誰知道什麼危險?
童年不就應該這樣嗎?
樹下滿佈著熟透的芒果,夏日烈烈的陽光多了瀰漫的果香
水溝中的水倒是真的淺了,
那些魚苗就在狹小的水窪中游動,他們長大後不知該怎麼辦。
還有水蛇嗎?那隻黃褐色加上黑色斑點的水蛇
自從溜下我手中樹枝後就被水泥蓋封印,
頑皮的孩子再也不能撬開鐵板。

那裡,還有稻田。只是孩子群已經都市化了。
他們應該已經不知道芒果青怎麼做,
如何在水溝中搭起水壩捉魚,
那刺刺的果實可以打仗,
啊!因為圍著水井以為堡壘的牆也被拆了
他們更不會知道我們有秘密的鐵三角,還有關於鬼屋的傳說。

浪船倒是還留著,只是搖不起來,
關於他危險的傳說,我倒是沒有什麼知覺,
反正愈搖愈高,然後跳下的人就是英雄。
那個有著厚實木頭的巨大鞦韆也將坐墊換成橡膠,
站著盪,好像能飛翔的快感也找不回來了。

那個窩還在,但是燕子早已不知去向。
他們在孩子的注目禮下築巢,記憶中的小燕不知是事實或是想像
但他們總是為我們的國歌起舞卻是真真確確的。
至於樹枝上的綠繡眼,已經不知物換星移幾代了
想必牠們現在日歸的巢,必不是我當年奮力攀上的那一個。
蛇洞還在,據說是錦蛇。
我怎麼會知道呢?只是那露出一半的蛇皮對我而言充滿誘惑
那個關於蛇會脫眼皮的傳說也深具魅力,
也不想想皮的一端還有沒有蛇,雙方角力的結果就是各得一半。
這是我的戰利品,對牠而言卻是慣例也不需記憶。

走累的我,總是會坐在百米跑道的起點,
或是坐在長年有風的司令台,或許有歌聲,或許沒有。
視野也總是忽然變廣,好像回到孩提的目光。

那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花,還有那還在醞釀的飛旋種子
依然風中靜靜的開了,

然後

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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