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掃過街道,宛若那是寫就的紙頁:這個城市訴說了你必須思索的每件事情,使你重複她的話語。」什麼是真相?除了口說,我們還擁有怎樣的語言?於是我們堅信思緒是可以流轉的,在每一個含蓄的眼神中。「每座城市都從它相對立的荒漠那裡獲得形貌。」於是真相不是事實,而是決定於思緒。城市的意義來自於每個不同的經歷,一座城市的歷史,也是另一座城市的記憶。

「這座城市總是過剩:他反覆自身,以致於會有某種事物永留心底。」、「記憶過剩,而且多餘:它重複著符號,使城市得以存在。」它說的是城市的樣貌。城市透過反覆建構形象,或者,形色的人們建構了城市的形象,相屬。

「每當抵達一個新城市,旅人就再一次發現一個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的過去:你再也不是,或者再也不會擁有的東西的陌生性質,就在異鄉,在你未曾擁有過的地方等著你。」因為「如果他在很久之前就停頓下來,他現在可能身處那個人的位置;或者,在很久以前,如果他在十字路口上,所採取的道路和他當時的選擇正好相反,那麼在長久的迂迴漂泊之後,他終究會身處廣場上的那個人的位置。」卡爾維諾提出的事實,在我心中點出了一條蹊徑,歷史不是可以書寫的,回憶也是。歷史的圖像只能在心中呈現完全,或者,歷史只是想像下的產物。

「他鄉是一面負像的鏡子。旅人認出那微小的部分是屬於他的,卻發現那龐大的部分是他未曾擁有,以永遠不會擁有的。」是等待嗎?還是邂逅?那個未曾實現的未來,是錯過,還是捨棄?一轉身,就不要有猶豫後悔的餘地,於是,當我們距離回憶一段距離之後,也許可以用一種小說的方式來追述。回憶因為已經過去,所以可以容許謊言,用一些看似誇張的形容,然後那些在星空下的微笑,或許會有些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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